独立开发者往事#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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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往事

回国在家里稍作停留后，我启程去大理准备创办国内第一个数字游民社区。

这件事情的本质是我需要这样一个社区。就如前文所说，在泰国的数字游民生活非常惬意，因此我非常希望可以持续这种生活方式。回国后我把眼光投向了大理——在我印象中，大理是一个很多独立撰稿人 /自由职业者生活的地方，风景优美、气候温和、咖啡厅众多、活动也丰富，有着和清迈类似的 vibe ；但是我找了一圈之后都没有在大理发现任何类似的社区，因此，更多是出于自己需求的考虑，我和朋友在大理成立了国内第一个数字游民社区——Dali Hub 。两年后，它成为了国内数字游民绕不开的一环。

最开始，我们在古城附近找了一个非常小的地方作为 Dali Hub 开始的空间。现在回过头来看，最初的 Dali Hub 版本粗糙得就像一个 demo 。这也是互联网人的一贯思路：先做一个 MVP 出来做验证，验证成功了再继续前进。做社区这件事情于我而言一直都是一个副业，因为社区的本质是房地产，如果想要盈利就是得走房地产的模式。当然我的独立开发产品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一个副业，最后慢慢变成了主页；放在一个更长时间维度上来看，也未必我就不会进入地产行业中去。

桥水基金创始人 Ray Dalio 说过，最好的投资组合是找到 10-15 个良好的、互不相关的投资或回报流。我对于这句话的浅显理解是——在完全不相关的行业里找到信息差，并通过信息差获得收益。

在大理的生活是非常轻松愉快的。可以说在大理，快乐俯拾皆是。社区里的人来自各行各业，但是大家的内核是一致的：digital nomad 的精神，都有一颗自由的心，踏遍全球五大洲，单纯、自律、不无聊。那是一种孩童般的傻乐，你不会想到两个谷歌工程师的日常对话内容是“我是你爸爸”、平时快乐的瞬间就是比谁更傻，诸如此类。

第二增长曲线

在大理这段时间里，我开始研究新的变现方案。我发现在产品中直接嵌入 native 广告是一个收益非常高的做法——尽管它很大程度上破坏了用户的体验，这也是之前一直没有考虑去做的原因。也正是这个决定为整个产品线埋下了巨大的隐患。当时缺乏风险管理的意识，也缺乏了和同行之间的交流；另外，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（收入翻了整整一倍有余），这几乎是无法抗拒的。

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道理都是非常简单的，但是真正理解的人很少，因为真正经历的人很少。对于当时的我来说，这是一条必经之路——如果我可以穿越时空回去跟过去的自己说不要这么做，我相信我依然会抱着侥幸心理去尝试—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，这种侥幸心理依然还顽固地存在于我的内心深处，它会在我想偷懒、想走捷径、贪婪的时候出现。

不过我也是一个有多手准备的人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，我在知乎上开始定期发一些文章——当时还不知道要写些什么内容，所以就以周报月报的形式简单地记录自己的工作和结果，再慢慢地开始分享一些思考。

数字游民中国

2020 年冬天，大理的天气有点反常地冷。受不了大理寒冷天气的我们决定一起去西双版纳避寒，也正式开启了半年环游（小半个）中国的序幕。

我们一路从版纳到大理、丽江、香格里拉，中途又飞去了海南；然后又从大理出发途径抚仙湖去了昆明、兴义、贵阳、镇远，因为集体在贵州水土不服所以直接开到了重庆、成都，再沿着川北的路线去到了甘南，从甘南进入西宁，再一路往西途径张掖、嘉峪关一直到了敦煌，一路经历了热带、雪山、高山湖泊、草原、喀斯特地貌、沙漠。

回顾这半年的旅程，我唯一的感受就是再也不想开长途车了。

危机隐现

时间来到 2021 年初，我的 Facebook Audience Network 账号下的几个产品开始收到违规通知，损失了一部分的收益。当时 Facebook 的收益占比较少，所以没有特别心疼，也没有引起重视。但这其实已经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了。你的广告在一个平台违规，这就意味着它也可能在另一个平台违规。但是正如前文所说，侥幸心理是谁都会有的，特别是当这个收益足够大的时候——违规广告带来的收入超过了总收入的一半。更何况，Facebook 也不会告诉你是哪里违规了，对于开发者来说，平台的规则是完全黑盒的。那时候我会用“可能是 Facebook 政策更紧一些”来麻痹自己，放到现在依然会。

这是人性。

在整个 21 年的前 3 个多月里，我是意气风发的，直接把收入目标提到了 3 万刀 /月（ 3 月份如果没有封号已经有 2 万多了）。

彼时的我在版纳、海南、大理，过着非常惬意的生活。当时虽然也有风险管理的意识，但是也不多：也就是想着被动情况下的退路，而不是主动风险管理。

在 web3 圈子经常听到这么一句话：“靠运气赚来的钱最终会凭本事亏掉”。换句话说就是人无法赚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钱。当然对于我来说，也只是少赚了而已，没有亏掉什么。但是凭借我当时的认知，是不可能一路从 1 万 /2 万做到无上限的增长，跌落就只是时间问题。

接下来，随着数字游民中国的旅程，我过上了一段非常漂泊的日子，最后随着回到大理逐渐走入正轨。

［待续］